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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鄉(xiāng).張冬梅

2023-08-15 14:06:34來源:個人圖書館-新用戶87582327

故鄉(xiāng) 作者:張冬梅 北京的前門樓,二樓樓梯的入口處,一遍遍播放...

故鄉(xiāng)

作者:張冬梅

北京的前門樓,二樓樓梯的入口處,一遍遍播放著李谷一老師深情演唱的《前門情絲大碗茶》。那帶著京韻的唱詞、唱腔生生纏繞住我的腳步,直聽得我淚眼婆娑,一腔情絲千回百轉(zhuǎn)。那不僅僅是一首好聽的歌,還是天涯游子思鄉(xiāng)的情。


(資料圖片)

只要前門還在,只要故宮還在,游子的情感就有枝可棲。

這是一個新的時代,是一個社會飛速發(fā)展、人口流動性空前頻繁的時代,人人都像可以隨時移栽的盆景。拎包走天涯似乎是一種生活的常態(tài)。故鄉(xiāng)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回眸,只要想回家,隨時可以成行。

但是,我們畢竟是根植于故鄉(xiāng)泥土中的一棵大樹。無論天空如何變化,枝葉如何繁茂,我們的根始終在故鄉(xiāng)那里。供給我們外出伸展的動力來自那里。那雨后泥濘的土路,那院墻外開花的國槐,那墻角自在生長的野草,那“咯咯嗒嗒”邀功的母雞,木樁旁臥著反芻的老黃牛,見到生人“汪汪”狂吠的黑狗,坑塘里游來游去的小鴨……,在我的記憶里反復(fù)描摹,繼而定格成永恒的圖畫。這幅圖畫,才是我的家鄉(xiāng),是我魂牽夢縈的地方。

故鄉(xiāng)的父母好像永遠(yuǎn)年輕。母親親手做的襯衫,每一根線都是母親手中潔白的棉棒,在堂屋紡棉花的車上,被紡成悠長的棉線,在門前的線樁上經(jīng)好,在缸里染色,又在農(nóng)家古老的織布機(jī)上,在日與夜的交替中,在梭子來回的穿梭中織成布匹。經(jīng)過精心的裁剪,在昏暗的油燈下,一針針縫成家里人身上的衣裳。

父親的身影是永遠(yuǎn)的綠軍裝,瘦而且精神,帶著些他鄉(xiāng)的氣息,深深地吸引著故鄉(xiāng)的父老鄉(xiāng)親,只要父親在家,家里永遠(yuǎn)是高朋滿座,談笑風(fēng)生。想起故鄉(xiāng),就想起家鄉(xiāng)堂屋里彌漫的煙葉味道。

故鄉(xiāng)的人們往往是一姓一族結(jié)伴而居。出門時遇到的都是自家門里的嬸子大娘,叔伯兄弟,他們親切地叫著孩子的小名,人們之間幾乎沒有什么隱私可言,相互間又有著生活中的磕磕絆絆,恩恩怨怨,在平淡的日子里醞釀成了一場場爭吵,打鬧。整個村莊都跟著沸騰了,如同看一場超級偶像劇,為亙古不變的村莊留下久遠(yuǎn)的傳說。成為村頭柳樹下、井沿邊上相逢的人們,口中津津樂道的話題。

故鄉(xiāng)的四季分明,當(dāng)小草芽開始萌動,野外就成了孩子們的樂園。柳枝泛青的時候,村子里一天到晚響著柳笛兒或短促、或悠揚的笛聲;麥?zhǔn)涨昂?,大人小孩都在地里,心急如焚而又滿懷希望,等到一個個麥秸垛堆起來,家家的孩子都在大人的呼喊聲中,頂著如銀般皎潔的白月光回家。至今我還記得柳笛含在口中的滋味,記得那無垠的月光,月光下媽媽翹首期盼的模樣。

四十年過去了,故鄉(xiāng)美了,富了,家鄉(xiāng)親人的日子好過了。故鄉(xiāng)在我心底依然那么親切,又似乎變得遙遠(yuǎn),再也不是兒時的模樣。家家蓋起了氣派的樓房,現(xiàn)代化的設(shè)施一步步走進(jìn)村里,可我的記憶卻無處棲息。

村里的國槐猶在嗎?村口恣意開放的野花開了嗎?咯咯下蛋的母雞是否又在抱窩......

壹點號 秋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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